轿外就挂着铭牌,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姜望此时正坐在轿内左侧,虽是挺大一张轿子,也被重玄胖和重甲十四挤到了边缘。
听到这一声,便掀开小半边轿帘,看向外面。
看到的是一个还算英俊,但异常高调的青年。
但见此人,穿着是华衣锦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骏马身上系着彩球,还有红绸飘扬,简直像个新郎官!
马脖子上挂着一块铭牌,说明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不过正好翻转于内,看不到正面的名字。
像是个将门子弟,但姜望猜测他可能出身于文官世家。
说起来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是姜望自己总结出来的。
现在临淄城里的公子哥,普遍来说,文官家庭出身的,喜欢骑马,展现阳刚。武将世家出身的,倒喜欢乘轿,显示儒雅。总之个个都要往文武全才上去靠。
当然,重玄胜乘轿的理由无关于此,他只是为了舒服。
“……你是?”姜望客气地问道。
“呵。”来人冷笑一声:“好教你知,镀金终不是真金,弄虚作假,难免贻笑大方!”
姜望:……
莫名其妙啊这是!
姜望回头看了重玄胜一眼,用眼神问道:这人是有什么问题?
重玄胜也不废话,直接往前一挤,拨开另一边轿帘,探出头去,怒吼一声:“滚!”
重玄胖这一声实在太响,直如惊雷一般,滚滚而发。
颇有千军万马杀他娘去的气势
吓得挑衅这人的马都哆嗦了一下。
好在这匹马血统不凡,终究没有更丢丑的表现。
姜望注意到,附近不少人,都惊异地看了过来。要知道,今天能来太庙的,除了那些幸运的百姓和老人,各个非富即贵。能让他们失态的事情可不多。
在太庙附近骂街,这是想上史书想疯了?
那些或明或暗聚拢过来的目光,令纵马拦轿这人十分不安。
他显然没有想到重玄胜也在轿中,更没有想到重玄胜一言不合就怒声咆哮。这真闹起来,如何收场?这里离太庙可已经不远了!
脸色阵青阵白,终是没法与重玄胜对骂,放下狠话道:“姜青羊,你最好能去黄河之会,路上我好好指点你!”
一转身,驭马而去。
姜望一阵无语。
即使是他这般有修养的人,也有些想骂娘。
你莫名其妙挑衅我,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啊。
骂你的是重玄胖,你不找他也就罢了,临走放了一句狠话,还你娘的是对我放!
我姜青羊脸上写着“好欺负”三个字吗?
听这语气,应该是另外两场的参与者。外楼和三十岁以下无限制场里,姜望只认识一个鲍伯昭。
有矛盾的……
难道这位是军神二弟子计昭南?
怎么像个傻狍子!
不,应该不至于……
齐国三十岁以下第一人如果草率成这样,那大家还是别去丢脸了……
姜望坐回轿内,对重玄胜投去疑问的眼神——“你又得罪谁了?”
“看我干什么?”
相对于姜望的茫然无知,重玄胜自然是了然于心,只撇了撇嘴:“怨狗大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