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之书 > 历史军事 > 贞观三百年 > 637 不愿发生的事情

!--go--    “钧座,这些机器,真的留给乱匪?”

“噢?看来你们是有别的想法?”

见手下几个团长过来说话,张枸便知道这些家伙贪得无厌,有点飘了,于是笑了笑道,“说说看,你们又搞了什么发财的门路。”

“嘿!钧座,还是您了解弟兄们呐。”

有个团长赶紧凑了过来,“不瞒钧座您说,这些个机器,有个巴州的大老板,昨天派了人过来问话,只要能拆给他,价钱好说!”

“那要是不拆呢?”

张枸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拆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能行?还得运出去,费那功夫干嘛呢?”

“不拆……不拆咱们也别留给乱匪啊。全他娘的给炸了,看乱匪能咋样。”

“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弟兄们都这么想?”

“不少弟兄,都是这么想的。这么些个好机子,留给他们,实在是太可惜了。”

“好!有想法。”

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张枸眯着眼睛抬手拍了拍说话之人的肩膀,“这样吧,你们去炸,我就带不愿意炸的弟兄们先走。如何?”

“啊?”

“怎么?不行啊。”张枸笑了笑,“怕什么,反正这巴陵县,一个‘劳人党’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

“……”

“……”

“……”

阴阳怪气地提醒了这一茬,“湘北保安师”的军官们这才一个激灵。

他们倒是忘了,“劳人党”无处不在,他们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瞒得过“劳人党”?

炸了工厂是简单,可炸了之后,能不能跑得掉,那就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了。

张枸敢赌,可不代表他的小弟们敢赌。

最重要的是,朗州早他妈成了大唐军的辖区,荆江口一分为二,别人不是没有机动船。

被“劳人党”知道是谁直接动手炸的工厂,只怕是死路一条。

咕。

吞咽着口水,一个团长嘿嘿一笑:“钧座,咱们也就是那么一说。弟兄们出来混,不到万不得已,也没必要玩命不是?求财求平安,这工厂转不转,跟咱们有啥关系?钧座,您高明,您高瞻远瞩,是卑职们眼皮子浅了。”

“哼。”

张枸吐了一口烟,轻哼一声,用夹着烟的手指地点了点众人,“以后记住了,不要玩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我们今天能发财,没强敌牵制,能有这等机会?”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打打杀杀也不是江湖。

现在的打打杀杀,看上去是雇佣兵出身的丘八不讲道理各种洗劫,然而本质还是背后的大靠山胃口大。

儿子孝敬老子,那不得比一比这孝敬的含金量吗?

一个亿五千万的,这就很有含金量。

也没打算大开杀戒,这一通洗劫,死人有,但很克制。

大头兵们也不傻,真要是搞死了哪个别墅区的老爷,去了武汉还是死。

“货装完了,咱们就撤!”

“是!”

听得张枸的命令,“湘北保安师”的大兵们,都是抖擞了起来,不再去想什么炸工厂的事情。

荆江口的码头上,忙碌得很,跑路的张枸上了船之后,回望巴陵县的县城,感慨地说道:“以后恐怕就不来啦。”

他这一走,整个湖南,便再也没有帝国体制的半点影响力。

这是宛若湖北一样的高度地方自治地区,只是更落后许多,人口也少许多,环境也差许多。

张枸并不觉得自己是丧家犬,他恐惧于大唐军的力量,但也非常向往,不是向往理想,而是向往实力。

在他的眼中,王角这个小子,就是踩着狗屎运的家伙,居然成了帝国的一方诸侯。

一个省的内部,说一不二。

可真是痛快。

“他妈的,等老子去了武汉,也得调门高起来。”

调门高了,再回辽东,他何尝不是当仁不让、说一不二。

心中盘算着诸多事情,看了看时间,张枸觉得也差不多了,招呼着手枪队,在两百多条船中,找了一条不起眼的,上去之后,跟着船队就奔东方去了。

这光景,在荆江口的灯塔之上,一人撇撇嘴:“够孙子的。”

一杆飞鹰铳放了下来,刚才瞄准镜中的张枸,一闪而过就看不清了。

原本的马靴军官装,直接变得跟大头兵一样。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

抱着飞鹰铳在灯塔中直接打起了瞌睡,干不掉目标,没必要纠结的。

而湖畔别墅群中,不少达官贵人却很淡定,有的甚至还支起了桌椅板凳下象棋,旁边还有冰桶和冷饮。

有些贵妇人,更是坐在太阳伞底下,慢悠悠地吃着冰糕。

现钱什么的,被这群丘八拿了也就是拿了,什么金银首饰,也都是小意思。

横竖就是十几二十万打了水漂,又有什么关系呢?

武汉的银行里面,谁还没有几百万的存款了?

比不过“甫里先生”,比普通人,那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我说老爷,等到了汉口,您可得给我换一套首饰啊。说好的啊。”

“哎呀,我答应了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到过?这不是现在还没船嘛,等这些丘八快活了,我们也就可以出发去武汉。”

啪。

甩出一条顺子,打牌的几个老绅士,兴致都还不错,别墅里面那点东西,抢了又如何?

张枸这个老小子,有的是机会跟他算总账。

周围的保镖们依然神情紧张,但是确定张枸只是求财之后,官吏巨贾们,都是淡定的很。

这种事情,要说碰上的确不容易,可要说几十年生涯没有,那倒也不至于。

大富豪一辈子,总得遇上那么几回。

只是张枸的身份特殊,玩的也更大罢了。

“顺子?管上。”

下家也压了一条顺子,然后磕了一粒瓜子之后,才道,“这张枸好歹跟咱们三百年前是一家,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他难道以为能逃出地球去?”

“他逃不逃得出地球,我是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坐船往东跑,那就肯定是在武汉有了上家。咱们呐,撞刀口上了。成了他的人肉包子馅儿。”

“怎么说?”

“这狗东西在武汉肯定是抱到了大腿,而且实力不小。到时候咱们在武汉打嘴仗,搞不好是两边各吃上五十个嘴巴子。就算咱们所有人,都说这王八蛋烧杀抢掠,以他现在‘守土有责’的功劳,再加上‘堡垒政策’献策有功,正话反话都是武汉那边随便说。我们这一栋房子的家当,能带走的,一栋也就是十几二十万,可全部加起来,搞不好一两个亿有的。打个对折,也足够让人心动。”

“自古以来都是财帛动人心呐。”

“还有,难道你们没注意吗?这畜生完全没有动一家工厂,一台机器。”

说话之人朝着洞庭湖湖堤远处的一排船只,“看到没有,都是两千石机动船。这畜生搞不好跟南边也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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