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师傅教过我一种吃法,连童姥都不会,什么‘鲁肉’?嘿嘿嘿……”
一边走,银发兔子妖一边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念叨的声音不太清晰,只是偶尔从只言片语中吐露出来的关键词令咕咕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满心里都是古怪,
隐隐约约感觉似乎有些不妙,但又想不到这不妙的地方究竟在何处。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还是趁现在高呼救命或许会好一点。
但还未等他从“妖族皇者的自尊”和“隐隐约约感觉可能有些不妙”这二者之间的矛盾中权衡出一个合适的选择,他就突然感觉到,
正提拎他的银发少女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师傅,我回来啦!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师傅?)
咕咕猛地愣住。
这名银发兔子妖的修为,可是就连拥有凤凰一族本源真意的他都能击败的,一位年纪轻轻的五品强者,
这样的强者会喊什么人做师傅?
六品?
可妖族……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位不知名的六品强者?
“哟,这只鸟看上去品相不错啊,抓他的时候没妖看到吧?”
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一般来说,妖族化形的特征,除了和妖族本身的种族特点挂钩外,声音、样貌等等,都和真身的状态相差不远的,
一只年迈的妖,化形只能变成年迈的样子,而年轻的妖,也无法变成老年人模样,这是化形术法的局限,
从对方那年轻的声音判断,对方的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这么年轻的妖,能突破六品?
而且这些疑惑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
为什么,他听到这个声音,会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起来,尘封的记忆中,突然吹起了一阵清风,徐徐将铺在记忆表面的尘土吹走,露出了一道时常出现在咕咕的噩梦中的身影。
他抬起头,朝出声的那人望去,正看到那人也刚好笑意盈盈地朝它望了过来。
一瞬间,二者同时僵住,一张人脸、一张鸟脸,两张脸上同时浮现出了错愕的表情。
“咕咕?”
“呱!”
熟悉的呼唤。
熟悉的模样。
还有那种熟悉的、令人恐惧的感觉。
尽管那人在头上做了两支狐狸耳朵作为伪装,但咕咕也绝对敢相信,这依旧是他曾经的主人,一个令他看不懂的家伙。
他对危险的直觉很敏锐,也一直很相信自己对那人的判断,
所以他回到北芦洲后,第一时间选择了隐姓埋名三年,为的就是躲避这个隐藏着的可怕的人,甚至哪怕是在三年之后,他已经修成了五品修为,他依旧不敢回去找那人报仇。
不论是那可以控制自己意识的钉子,还是那人在平时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令人恐惧的感觉,又或者是自己在邬家听到的那些“一掌灭蛟龙”的传说,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他惹不起。
惹不起,他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