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擂头名归了齐阀,拿下一颗罕有的独角大蟒内丹。
而燕阀和王阀达成了联姻,王家嫡长女和燕家二公子的婚事谈妥,双方各自递交了生辰八字,不日就要举行大礼。
唯一显得没什么存在感,也没有什么收获的,大概就是杨阀。
“不知道父亲和大哥,他们到底在参悟什么武功?”
送完三座门阀的各色长辈,燕寒沙回到内宅,想起齐大先生的异常表现。
大概在七天之前,燕天都就把府中诸事交到他的手上。
从广陵府回来的燕寒沙,也没有争抢掌权,反而跟着一起闭关。
“暗中购入了砒霜、血箭木、黑鸩羽……都是剧毒之物。”
燕寒沙生出疑心,觉得父亲和大哥有事瞒着自己。
“哼,等我娶了元秀,背后有王阀支撑,更有希望执掌长房、坐上阀主之位了。”
论及武道天赋,他不如自己的大哥燕明诚,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
比如说,合纵连横,借势借力。
“平天寨八骏四秀那么大的本事,六大家高手如云,也没见过翻了天,自己做皇帝。”
燕寒沙思忖道。
“由此可见,不成五境,始终还是要屈从权势富贵!”
……
……
内宅,暗室。
五十步见方的密闭房间亮如白昼,四面墙上悬挂着十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充当照明之用。
燕阀长房的父子二人相对而坐,中间放着那块巴掌大小的乌金陨铁。
“父亲,我有些受不住了!”
燕明诚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这几日简直如同置身地狱,遭受各种非人折磨。
“这门武功太邪门了,第一层就如此吓人,后面……更不敢想!”
燕天都也是面色苍白,仿佛遭了大病,说话声音都有些虚弱。
他比大儿子心志更坚定,没有退缩,反而呵斥道:
“行百里而半九十!前面六天都熬过来了,这个时候放弃,岂不是白受苦了!”
“诚儿,你我二人皆是有缘者,所以才能得到这块陨铁,参悟绝学武功。”
“百损丹确实是折磨人,但只要熬过七日,体内就会生出阴阳气劲,开启下一层次的修炼内容。”
“天大的机缘摆在面前,千万不能错过啊!”
燕明诚面皮狠狠抽动了一下,想起那份筋骨寸断,剥皮拔肉的可怕痛楚,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伸手接过一颗乌黑的丹丸,喉咙滚动了两下,始终没有服用。
“诚儿,你要是练成了《种玉功》,未来有望冲击武道五重天,阀主的位子也能坐得更稳。”
燕天都鼓励道。
他掌心之中也有一枚百损丹。
“阀主之位?父亲真的愿意传给我?”
燕明诚心头跳动了一下,惊喜问道。
“那是自然,长房一脉唯有你最成材,寒沙怎么能比。”
燕天都努力露出慈爱之色,颔首说道。
“好!父亲,我们一起服药!”
兴许是被阀主之位刺激到了,燕明诚生出莫大的勇气。
他仰头吞下百损丹,运功炼化。
看到燕明诚肯继续服药,燕天都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片刻后。
燕明诚筋骨大成的年轻躯体,猛地蜷缩成一团。
连最基本的打坐姿势,都无法保持下去。
那张斯文清俊的面孔褪去血色,变得苍白而扭曲。
一根根青筋爆绽,好似随时要炸开。
整个人显得极为狰狞,与恶鬼无异!
“百损丹的痛苦,一次强过一次,一日比一日更难熬……”
燕天都望着掌心的乌黑丹丸,不由产生了一丝惧意。
这门武功的修炼方式,实在太奇诡可怕了。
“诚儿,撑住!继续运气,切莫停了!”
燕天都在旁鼓劲道。
“父亲!杀了我吧!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啊!杀了我!”
燕明诚彻底炼化百损丹后,药力侵蚀四肢百骸。
如同无数钢刀滚过,把筋骨血肉一寸寸都给剐下来。
他双眼遍布血色,不住地哀嚎着。
声音凄厉惨烈,让人不忍听之。
“这就是剥皮拔肉啊……”
燕天都心有余悸。
这几日他也吃过同样的苦头。
任凭燕明诚怎么惨叫,燕天都始终无动于衷。
只是反复叮嘱着,让他运转真气,更好地吸收药力。
燕明诚足足挣扎了一个时辰,如果期间昏了过去,燕天都就用冷水将之泼醒。
那股令人痛不欲生的折磨,甚至让燕明诚想要撞墙自杀,多亏了燕天都及时出手阻止。
“嗬嗬……”
最后,燕明诚咬紧牙关,像一头待宰的牲畜,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浑身更似打摆子一样,每寸筋肉都在疯狂地痉挛抖动,缓解着剥皮拔肉的剧痛。
“好了,诚儿,已经熬过去了。”
看着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燕明诚,燕天都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轮到为父了。”
他闭上眼睛,把乌黑丹丸放进嘴里。
俄顷,暗室之中再次响起一阵阵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