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是由知县费大人主持的,除了宴请新科举子之后,还宴请了科考的考官,可以说是十分热闹了。
鹿鸣宴的主要菜肴都是用鹿肉制成,这对于普通人家的学子来说,可以说是十分新奇的菜肴了,但蒋山青啥珍禽走兽没吃过啊,且他向来也不爱吃肉,便只是浅尝辄止。因为他是解元,坐在离知县最近的位置,所以费知县对他也是十分关注。
“山青,这菜肴不合你的胃口吗?”费知县笑容温和地问道。
蒋山青立即放下筷子准备起身回话。
费知县却是一摆手道:“今日宴席只是饮乐,不必拘礼,你就坐着说吧。”
蒋山青这才没继续起身,只是态度依旧恭敬地回道:“回县尊的话,菜肴十分美味,只是我来赴宴之前已是吃了些东西,所以现在并不太饿。”
费知县笑着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问道:“山青今年是虚岁十五了吧?如此年纪轻轻,当真是后生可畏。”
蒋山青自是连连谦虚回,“不敢当,不敢当。”
“我知晓你父亲如今正在京城翰林院为官,说来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同年,当年,我们可是同一科中的进士。”费知县抚着三缕长苒说道。
蒋山青没想到义父和这费知县竟还有这般渊源,从前倒是从未听这费知县提起过,想来要不是自己中了解元,他也想不起这一茬。
“你父亲远在京城为官多年,想来也没机会为你操持终身大事……”费知县七拐八绕地说了这许久,总算是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蒋山青的反应却是比他还快一些,立马开口道:“学生与姑姑家的表妹从小就订下了娃娃亲,这事儿家父也是知晓的,此次我侥幸中了进士,家中已经在操办我与表妹的定亲礼了。”
费知县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语气瞬间没了刚刚的热忱,他缓缓道:“山青啊,你还年轻,不懂得这婚姻之事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你又是这般天纵奇才,将来定是大有前程的,这婚姻大事,你还得好好参详参详,不必这么早就定下来的。”
蒋山青却恍若未听出费知县话语中的隐喻,十分坚定地说道:“谢谢县尊大人教诲,只是我与表妹情投意合,又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约定非卿不娶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自然不能食言。”
费知县见蒋山青态度这般坚决,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他的态度瞬间冷淡了许多,转头找另外的举子说话去了。
蒋山青松了口气,方才坐了下来,却听身旁忽然有人问道:“你说的表妹就是李家小姐吗?”